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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失勢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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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失勢陷阱

等到段晏趕來,查看現場的情況,屍體已呈僵硬狀態。彼時天已灰蒙蒙有些亮了,禦林軍來了不少人,趕在未驚動到城中百姓引起恐慌的前提下,段晏建議將屍體先拉回義莊再派仵作來檢查。到不是段晏眼拙認不得人,而是近來朝中人事調動的太多,難免就有些臉是陌生的。除非是原本就官職高位,否則乍然之間升上來,難免讓人眼生。而這位禦史私下裏穿著常服,光從他身上彌漫著未能消散的脂粉味與酒氣就能看出他死前去做了什麽,眾人只當他是個尋常人,直到禦史家的家丁在那間酒樓遍尋不到人才氣沖沖地找老板理論,老板哪裏知曉他去了哪裏,礙不過禦史大人這頭銜,只得到處派人去問,層層摸索才算是找到了百花樓中的欒戀姑娘,那位又說他早在昨夜就走了,問她來要人她也是無法。不得已下此事鬧回了府,驚動了府中的夫人,尋思下才在驚慌失措下跑到天門府衙門向九門提督劉淩報了案。

劉淩是鳳景行之人,自當要先向他去稟告,然而此事太過蹊蹺,一個大活人怎麽會無緣無故就失蹤了,這在鳳都城這麽嚴密的地方到是頭一次。他正要出衙門腦中卻是劃過什麽,這才回想起來稍早前仿佛聽到有衙役在小聲議論著,說什麽禦林軍也是倒黴,好好的都要過年了偏生還發生死人事件,不僅晦氣不說還要浪費他們時間去調查清楚,還說那人是被人割喉雲雲之類的話。他當時並未仔細聽,其實按理說鳳都城中出了任何事都是要交給他們去管的,但近來禦林軍巡城的比較嚴,事情又是出在他們手中,由他們接手自然會比他們來得熟悉。有人將他們的活幹了他開心還來不及,哪有那個閑功夫去八卦,最好撇得一幹二凈,別找上門來。難道說那個被他們口中議論的人會與禦史有什麽關系?劉淩心中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頓時就派人去聯系了段晏讓人來認屍。

昨夜葉裴回到宮中去當值,接手時晚了些,走得快了難免身上就出了層薄汗,還被下屬給取笑說他這是做了什麽虧心事才弄得自己這麽狼狽,該不會是從哪個女人的床上剛爬下來的吧。男人間的玩笑話通常無傷大雅,說過後也就只當聽過算過。

這夜平靜無波的過去,他的心中卻是起了層不小的波瀾,想著那個被殺之人,一夜都在城樓上出神。直到第二日他想去了解情況,卻是消息經得段晏先一步傳到了宮中,已經上奏到鳳景行那邊。朝中官員被殺這種大事就算想瞞又能瞞得了多久,鳳景行才監國沒多久鳳都城就發生這種事若是被西鳳帝知曉後果可想而知。鳳景行的怒火高漲,在早朝時當眾指責京中護衛不嚴,讓人有機可乘,而那個人膽敢對朝廷官員行兇其目的何在,勢必要將人給抓出來。段晏被罵得不輕,他從前在西鳳帝手中做事時無論是司夜離還是帝王從未像今日這般被罵過,他知道鳳景行其實看他很不爽了,若非他是西鳳帝的人沒法將他給換了,否則這皇城遲早都盡握在鳳景行手中。

段晏領了旨意與劉淩一起查案,可是案件尚未查出,在當日晚上卻是又有一位朝廷命官死了。那人是禮部侍郎,隸屬正二品。因白日聽聞了禦史被殺一案,眾人自然都要收斂些,不敢再在外面大肆的尋歡作樂。但越是到年底越是都松懈下來,手上的事也都辦得差不多,閑暇之餘邀上幾個好友聯絡下感情,在自家府上喝個小酒聽個小曲總歸不為過。可就是偏偏那日眾人都喝得意興闌珊,被自家的府衛接上轎子離去之時,城中有出現黑衣人,這次連禮部侍郎的幾個府衛也一同都殺了,且殺人手法越發猖狂,壓根就無懼禦林軍的巡查,在他們眼皮底下殺了人後逃走。待禦林軍聽到慘叫聲時只能在月色下看到個離去的背影,而被殺之人無一生還。等到眾人都走近了,卻是看到有人逃跑時走得太過匆忙而被禮部侍郎撕扯下一片衣角,緊拽在手中。那個身影到是有些熟悉,可惜他走得太快。

這次的禮部侍郎一案也是無一例外都是一刀斃命,所用手法也是割喉。消息當夜就傳到鳳景行那邊,他正要入睡,聽到又一官員被殺,臉色難看之極。赤腳站在冰冷的地面,也不管冷不冷了,當夜就去義莊查看屍體。

鳳景行到時仵作已經在查看屍體,分析道:“按照刀口的整齊程度應是男子所為,若是女子即便是習武也未必就能割出這麽完整的傷口,而且需要下手極快又狠才能在人毫無防備的情況下置於死地,否則必定不會選擇這種殺人手法。若是下手輕了引起反抗的後果只會不利於兇手,同時也會被其他人上來圍攻,想要殺一人容易,但想同時殺許多人卻是不易的,那些府衛雖說武功未必有多厲害,但抵擋兩下讓自己的主子逃跑的時間還是有的,這個時間兇手就極有可能失去目標。”

“那你能否從傷口的深淺角度來判斷出兇手的身形?”鳳景行氣憤問道。

仵作搖了搖頭,光是這些根本像大海撈針般,凡是習武之人無論胖瘦身形長短都有力氣能做到這些,除非那人武功不怎麽樣,但要是不行估計也不會被跑了。或者換個角度來說,這件事本就是有預謀的進行著。他們在明兇手在暗,抓不到人也無可厚非,為今之計只有一點點盤查,或者等兇手再行兇。

鳳景行也沒有辦法,只能將此事壓下來,能壓一天就一天,至少不能在過年時讓消息傳到西鳳帝耳中,否則這個年誰都別想過。這似乎在向眾人預示著已經無法安然過年,除了繼續加強城中的守衛,讓各位大臣加派好護衛註意自身安全外,他們能做的很少。這幾日鳳景行臉色一直是鐵青的,早朝時勤政殿中氣壓也是極低,就怕說錯了哪句話會挨罵,可即便是這樣還是無可避免的將事情走到了更糟糕的地步。

臨近過年前一日,照例上早朝,天灰蒙蒙亮時各家大人就會早起前去皇宮,而這日因是要過年鳳景行會交代好註意事項,年後所要做的事,所以若是無事者官員皆要出席。路上行人並不多,只有早起的早飯鋪子開了門,從二品布政使與正三品通政使各自由自家的轎子擡著出發,經過西皇城與北皇城無人的窄巷時,通通都被殺害,而且兩人死亡時間間隔不超過一炷香。幾乎就是在布政使遇害的同時,禦林軍聽到響動趕過去,兇手就又在另一地方繼續行兇害人。

“站住。”葉裴輪值完方要回家的路上就聽到了慘叫,這幾日城中發生連環兇殺案,他也由此警覺起來,聽到叫聲的第一時間就運功追上去,那人行兇後正要離開,手中劍壁上尚滴著溫熱的血,只要葉裴拖上一會功夫或與他糾纏在一起,那等禦林軍來了這個人就能抓住。可那人隱藏在寬大黑色鬥篷下的面容忽然抖動了下,應該是做了個譏諷的笑意。葉裴看不清他的臉,就連他那雙眼都幾乎融在暗色中,很難辨清。就在葉裴出手的剎那他以極快的速度飛馳而去,臨走前未免他緊追,翻飛了一腳踹在他胸口,使得他只能停留在原地。

那一腳畢竟是高手所踢,葉裴緩了很久才緩過來,心中卻是越發明白那人的武功在自己之上。然而即使想明白了這些再追上去已是無用,通政使也已被殺害。

段晏帶著人追上來時就只看到了兇手臨去時的背影,那個背影若說上次覺著熟悉,那這次再見他心中不免咯噔了下,他不會看錯的。可他始終都不敢相信會是他,寧願是自己看錯了。

“你們看好這裏,我去追人。”段晏交代好這句就一起隨著去了。段晏的武功不低,想要追上並不難,待他趕到北皇城時手中的劍鞘出封,對準了背對著他的人。

“別動。”段晏的語氣冰冷,那把冰寒的劍對準了來人,仿似只要他敢有任何一個舉動讓他感覺到危險,隨時都會將他斬殺在劍下。

葉裴聽到說話之聲就猜到了是誰,他扔掉了手中的劍,緩緩轉過身來,以示自己的誠意。當兩人四目相對時,那張熟悉的臉映入眼簾時,段晏還是狠狠地震驚了下。竟然是他,當真是他?他在心中給自己建設過無數次不要去相信,但眼見為實,而且在場只有葉裴一人,就算他開口解釋,地上躺著的那人也與他擺脫不了關系。

“得罪了。”段晏說著就讓身後跟隨上來的人將葉裴押了送入大牢。那些人尚未弄明白發生了何事,等到反應過來時俱都不敢相信。這可是禁軍統領,其才華與能力絲毫不比朝中那些個大臣差,他的官職也要正三品,假以時日必還能再高升,再說他保衛著宮中安全,又深得西鳳帝信任,就連三公主都對他青睞有佳。這樣的一個人換了與誰說他會殺人都不會有人信的,他為什麽要殺那些人?而且眾人不免思細級恐,宮中讓這樣的人守衛著,他若真是個殺人狂,想想都讓人覺得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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